广州十三行国医馆:陈炎珍医生|疏达肝脏治疗不寐的体会
一、病机治法理解
不寐,即一般所谓“失眠”,是指经常不能获得正常睡眠为特征的一种病证。
不寐的症情不一,轻者入眠困难或眠而不酣,时眠时醒,醒后不能再眠。重者可整夜不能入眠。在古代文献中亦有称为“不能卧”或“不得眠”者。
不寐常见头目眩晕、头痛、心悸、健忘,以及心神不安等证。现代医学称之谓神经衰弱、更年期综合症等,为临床常见病之一。
不寐的原因很多,如思虑劳倦,内伤心脾,心肾不交,阴虚火旺,肝阳上扰,心胆气虚,以及胃中不和,均可影响心神而导致不眠。
早在《素问•逆调论篇》中就有“胃不和则卧不安”的记载。以及《金匮要略•血痹虚劳病》“虚劳虚烦不得眠”的论述。而张仲景则将其概括为“有邪”和“无邪”两类。他说:“寐本于阴,神其主也。神安则寐,神不安则不寐;其所以不安者,一由邪气之扰,一由营气之不足。有邪者为实,无邪者皆虚。”所谓有邪、无邪,主要是指由于在机体气血、精神、脏腑功能的失调,或痰热的影响而言。
由此可见,不寐的病因,应以七情劳倦为主,与机体大病、久病后有一定的关系。在脏腑经络方面,多为肝、心、肾和脾胃的病变,其中肝的病变又占着重要位置。
所以不寐的治疗原则,应着重在内脏的调治,尤其是注重疏达肝脏。
一般用于治疗不寐的方剂很多。如归脾汤、天王补心丹、人参养营汤、安神丸、六味地黄汤、柴胡疏肝汤、逍遥散等等。那么多的方剂,在临床应用时,如何具体掌握呢?本人认为首先从内脏病变入手,确定基本治法,再依具体病情适当地将这些基本治法变化运用。
我反对一般医者每见此证,马上投入归脾汤或补心丹、安神丸等养心安神重镇之法治之,甚或使用朱砂冲服。朱砂属于汞制剂,对人体有害,不可多服久服。本人很少使用朱砂这类药物。
导致不寐的病因虽有忧思伤及心脾,久病房劳,阴虚火旺,或心胆虚怯,神惶不安,以及胃中不和、痰浊上扰等。但临床上最常见则为肝郁气滞而致。肝性刚强,性喜条达。肝郁气滞,郁而化火,火性上炎,扰动心神,于是神不守舍。实者选用“柴胡疏肝汤”,内热盛可加黄芩、栀子、牡丹皮。肝气疏达,郁火一清,则神魂自安,便可安然入睡。虚者选用“逍遥散”以疏肝、益脾、养血。对血虚气滞,尤以好女月经前、心悸不寐、烦躁、胸肋胀闷、忧心忡忡者尤佳。胸闷肋痛者加丹参、郁金、香附;腹胀加槟榔、枳壳。兼痰多气逆,口粘生胶,舌白苔腻为胆虚,痰扰,应用“温胆汤”舒肝利胆、和胃化痰。治疗总的原则离不开疏达肝脏。
二、典型医案
(一)一妇人,由于一年内痛失三位亲人,终日思念,久久不能释怀,悲伤过度,终致不眠。大多医者认为由于思念过度,不思饮食,思伤心脾,投以归脾汤,重用党参、黄芪、白术补脾益气,五味子、酸枣仁宁心安神,其病不解,反而病情日重,刻诊时,其人憔悴、精神恍惚,容易激动,说到亲人去世,便暗自流泪,兼有头眩、心悸、健忘,舌淡红,苔薄黄,脉弦细。
此为肝郁气滞,血虚而致不寐。遂投以逍遥散,重用柴胡、白芍,加郁金、佛手、丹参、石菖蒲、远志,疏肝理气,当归养血,连服一周,病情好转,情绪稳定,即使再有思念之情,也能入眠(药煎两次,分午后和晚上睡前1小时服药)。
(二)一男性患者,因家庭不和,酒后常与妻子吵闹,故日夜不得安眠,四肢困倦、心烦、目眩、口苦、耳鸣。医者不详辨证,投以六味地黄丸加党参、黄芪,过用滋补之品,其病更甚,痛苦不堪。
刻诊见患者,虽四肢无力,但头晕头痛,面目红赤,口苦,咽干,急躁善怒,大便结,尿黄,舌苔黄厚,脉弦略有力。此肝胆火盛而致不寐,遂改用“龙胆泻肝汤”三剂(复煎,早晚服),一周后即能安然入睡。
以上两例说明,治疗任何疾病,均应详细辨证。就不寐而言,虚证虽多,但以肝气郁结者更为多见,所以治疗不眠,重在疏达肝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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