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出自周欢著《脓耳辨证论治的古今文献研究》一文。作者总结、整理相关内容如下:
现代医学认为:咽鼓膜、外耳道等处耳膜破损后,各种致病菌顺势浸染中耳粘膜,造成化脓性中耳炎,呈现耳内流脓、耳痛诸症状。凶险者可因鼓膜穿孔而导致蚀骨质、脑炎病象。依据免疫学理论,鼓室黏膜产生的炎症反应:黏膜充血、毛细血管扩张、血清渗出后导致水肿。吞噬细胞、粒细胞吞噬、杀伤病原菌而产生脓性分泌物。伴随血管受损、红细胞渗出,耳内出现黄脓、乌血等。
祖国传统医学认为,急性化脓性中耳炎属“脓耳”范畴。其发病主要与肝、脾、肾及肺功能失调密切相关。肾者先天之本,耳者肾之外窍,故肾气亏虚则无力濡养耳窍。抗邪无力又湿热、邪毒侵袭,则发为脓耳。肺主气,系一身华盖。外感邪毒入肺,肺卫不固、失宣降,则邪毒壅滞于耳,发为本病。肝胆互为表里,胆经之循行,从耳后完骨穴分出,经手少阳的翳风穴进入耳中,过手太阳经的听宫穴、出走耳前。外邪侵袭肝胆,上循耳窍、发为脓耳。脾主湿,脾虚则湿滞,湿邪困于耳窍,稽留不去、发为本病。
风邪、湿邪、热邪皆可致病。诸邪侵入脏腑造成肾气热结、肝胆火盛、风热侵肺诸证。脓耳发生、发展、转归大体分为三个阶段:前期以风邪、热邪为主。中期以湿热邪毒为主。后期以湿、热、痰饮、瘀血等为主。总体上,祖国医学认为诸邪既可从耳道侵入,亦可循经上攻耳窍。
依症状判断正邪:疾病前期,风热邪毒侵袭、正邪均盛而交争,患者呈耳痛、鼓膜红肿、全身畏寒之证,耳内可有红色或黄色粘液流出,属实证。中期,正气衰败,邪毒仍盛,正邪相争,病情反复,属虚实夹杂证。疾病后期,正气已衰、邪毒稽留,耳内流脓日久,鼓室肿胀,可有肉芽、息肉等生成,甚至可见骨质破坏,为虚证。
急性期、前期若是风热之邪犯肺,肺脾气虚,肺卫无力抗邪,则邪毒炽盛而侵袭耳窍,发为脓耳。肺脾气虚、 脾土机能呆滞,脾胃先天之本,力主一气周流、一身气机不畅则肺卫不固,进而风热侵肺、肺失宣降,则邪毒循经壅滞于耳易而发病。此时以疏风解毒、清热去火为主,此时可选方药:蔓荆子散。
肝受热邪或肝火上逆,风热湿邪直接上侵耳窍。或携肝经之火随经攻耳,内外邪气熏蒸,化为脓汁,发为本病。又肾津匮乏,清阳因无根而难升、浊阴失降,则郁火湿邪乘虚循经、旁窜肾窍、结搏于耳,发热耳痛、流脓成病。此时可选方药:龙胆泻肝汤。
风热犯肺致脓耳则:可伴随发热、头痛,耳部闷胀。耳内检查可见鼓膜红肿充血。舌象可见舌红,苔薄黄。脉浮数。
蔓荆子散,出自宋杨士瀛著《仁斋直指》。其组方为(剂量等量各一两,临证参考):
蔓荆子 |
生地 |
赤芍 |
野菊花 |
桑白皮 |
木通 |
麦冬 |
茯苓 |
升麻、 |
前胡 |
甘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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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药:方中蔓荆子、野菊花疏风解毒,奏疏风热、清热解毒以迅速治标,缓解病情;
臣药:生地、赤芍清热凉血解毒,木通清热利尿,和君药同用奏祛风热、清热解毒之效。
佐药:前胡降气化痰,疏散风热,桑白皮泻肺平喘,利水消肿,升麻升举阳气,且引药上行,三者同用,得以使肺气宣降有度;茯苓健脾益气,麦冬滋肺阴,二者同用,补养耗伤之气阴。肺气得降、脾气得升、肾阴得滋润,脏腑归平,助君臣药以安定病情。
全方消中有补、升中有降,共奏疏风解毒,清热祛火之功。标本兼顾,缓解病情。
临床加减:若伴咽痛,可加桔梗、板蓝根、射干、马勃等;若伴口苦咽干, 可加黄芩、龙胆草等;若伴鼻塞流脓涕,可加白芷、藿香、茵陈等。
而肝胆火热证则:患者自述口苦、咽干,舌象可见舌质红、苔黄腻。脉弦数或滑数。治则以:清肝利胆,解毒排脓。
临证可用:龙胆泻肝汤(出自清代医书《外科证治全书·卷二·耳部证治》,剂量临证参考)。
龙胆草 6g |
山栀子 9g |
黄芩9g |
木通9g |
泽泻9g |
车前子6g |
当归3g |
生地黄6g |
柴胡6g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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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药:龙胆草擅长清肝胆实火,黄芩、栀子同用。清热燥湿、泻火解毒,既可清上焦热,亦可使热邪下行。三药共用以求肝胆湿热化解,故为君药。
臣药:车前子、泽泻、木通共用,渗湿祛邪热、导湿热下行,诸药助君药引火下行。引湿热下行以小便排出,以求解湿热火邪之力更强,为臣药。
佐药:生地养阴、当归补血。二者合用,祛邪而不伤正。诸药兼顾肝阴,使祛热而不伤阴。
使药:柴胡疏肝解热,且引诸药归肝经兼使药,甘草调和诸药亦为使药。诸药同用共奏清肝利胆、解毒排脓之功。
临床加减:若伴大便不通,加大黄、石膏;若伴流脓不畅,可加蒲公英、赤芍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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